《飞碟探索》里写到的埃及,也是有正经科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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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时候看《飞碟探索》和《奥秘》,老是幻想着有一天能去埃及,见见巨大的陵墓和法老的木乃伊;长大后也偶尔会琢磨,金字塔会不会真的是外星人造的?后来,《木乃伊》《X战警》《变形金刚》等商业大片纷纷将故事的发生地设置在埃及,故意要营造出神秘的异域氛围。

在埃及人眼中,怎样让诞生于这片土地的幻想文学发展下去,或许才是真正等待解开的谜团。埃及科幻是什么?那些我们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名字,到底创造了怎样的奇妙故事?这是埃及科幻研究者给“不存在日报”的投稿,从中我们能发现一个不一样的埃及。

2001年完稿出版的埃及科幻小说《太空史诗:半人类》(The Great Space Saga: The Half-Humans),现在已经被翻译成英文,寻求当代国际科幻阅读市场。作者Hosam Abd Al-Hamid El-Zembely是《星球大战》的忠实粉丝,自从80年代在英国留学期间接触了这个系列后,就对科幻小说着了迷。通过这本有着独特伊斯兰风味的小说,他决心探索宇宙,给可能存在的外星文明带去人文主义的火种。

借此机会,我想对埃及科幻做一个介绍。Hosam El-Zembely属于第三代阿拉伯科幻作家,他们在当前埃及文学繁荣的时代背景下,为科幻文学在埃及的发展定下基调。不止如此,他们还在“阿拉伯之春”后,紧接着在2011年成立了埃及科幻协会(Egyptian Society for Science Fiction),赞助并引导当代作者,先是提倡泛阿拉伯化,随后拥有了进军全球文学的野心。

0_wx_fmt_jpeg▲ 来源:小说作者Hosam Abd Al-Hamid El-Zembely

本文从埃及科幻的缘起和面临的困境出发,在科幻的历史语境中对《半人类》做出简要分析和评价,最后介绍埃及科幻协会,谈谈关于科幻文学发展的愿景(及陷阱)。

 

 未知的旅途 

任何一位埃及或阿拉伯科幻作家都会告诉你,科幻在阿拉伯世界,面临着与在其西方发源地完全不同的挑战。在西方,科幻是对工业革命的一般文学回应,而在没有经历过这一阶段的穆斯林世界,科幻首先需要艰难寻求认可。不仅如此,许多埃及和阿拉伯科幻作家还期待科幻被广泛认可后,能带来这样一场科学产业革命。

简单回顾埃及科幻史就能证实这样的看法。初看之下,不少重要的埃及作家都写过科幻,包括作家、剧作家Tawfik Al-Hakim、浪漫小说家Yousef Al-Sibai(1917-1978)、游记作家和文学批评家Anis Mansour (1925-2011),以及伊斯兰思想家Mustafa Mahmoud (1921-2009)等文学巨匠。然而,这个名单没有反映的是,这些作家大多只对这个领域略有涉猎,写作一些新奇的科幻故事或广播剧作为消遣。这是埃及科幻史中的第一阶段,时间跨度大约是上世纪40至6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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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_wx_fmt_jpeg 2▲ 50年代科幻小说封面上,经常出现荷兰作家Milan Hulsing的插画作品

第一位专职科幻写作的埃及科幻作家是已故的Nihad Sharif (1932-2011),从1972年的第一部小说《时间领主》(The Lord of Time)开始,他引领了埃及科幻的第二阶段,一直延续到90年代末。(主人公将自己冷冻了起来,等到能够治愈疾病的未来再苏醒)。小说出版后不久,Sharif完成了自己的火星史诗《第四号命令你》(Number 4 Commands You,1974)以及经典乌托邦小说《第二世界的人民》(The People of the Second World,1977)。这两部作品尤其值得一提,因为它们都关注了长期存在的核威胁问题。在《第四号》中,第四星球(即火星)的居民警告人类,核武器已经摧毁了太阳系中的第五星球,形成了小行星带。这一呼告未受到理会,于是他们抹去了人类记忆中关于原子科学的所有知识,以解决后顾之忧。

《第二世界》则更复杂一些,小说描绘了一个水下社会,建立者是一些想要清除世界上核武器的反叛科学家。他们利用新发现操控核武器,进而迫使世界主要军事力量裁军,同时在海底建立一个近乎于完美的社会。

剧作家Tawfik Al-Hakim则体现了埃及科幻对时政的敏感程度。他在50年代创作了一批短篇小说和广播剧本,借此反映超级军事力量的太空军备竞赛。遗憾的是,这之后科幻陷入了低谷,直到Nihad Sharif才又有了发展。Sharif代表了科幻的深入发展,带领一大批愿意专注科幻创作的作家,包括Hassan Qadri、Rauf Wasfi、Mohammad Naguib Mattar等人。女性作家也加入了这场思想碰撞,代表作家有Umayma Al-Khafagi。

El-Zembely的《半人类》代表了埃及第三代科幻文学(与《病毒星球》(The Planet of the Viruses)和《美国2030》(America 2030)一起出版)。此时,冷战已经结束,苏联也走向了终结,核战争的威胁某种程度上也逐渐成了历史。因此,埃及科幻出现了新的局面:穆斯林和阿拉伯人开始描绘自己的未来,而不是亦步亦趋跟在西方或苏联后面。

0_wx_fmt_jpeg 3▲ 来源:carlosgarijo/DeviantArt

 

 共和国的英雄 

首先我们必须明确,2001年出版的《半人类》主人公赛义夫·阿拉丁队长是伊斯兰国家联合体(Union of Islamic States)太空项目的宇航员(公元2100年,他第一次领导前往土卫六的载人任务)。这与现实中伊拉克和叙利亚的伊斯兰国“哈里发”没有任何关系,但同时又是这个巨怪的对立面。

在小说的设定中,伊斯兰国家联盟(Islamic Union,组建于2040年)以欧盟为原型,这是一个和平的主体,关注人类进步。联盟的太空项目已在火星和金星上取得了显著成效,将其改造得适宜全人类共同合作发展,甚至还探索了木星大红斑。下一步就是土卫六。唯一的意外是,赛义夫最好的朋友兼同事哈齐姆被亟需人类帮助的外星智慧生物抓住了。这是一个半人类种族,很早之前由人类和一个更高等种族混血所生,现在正在灭绝的边缘挣扎。他们体内来自不同物种的基因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因此需要赛义夫来寻回一种配方,以终结这种基因冲突。

赛义夫最初是为了解救朋友,之后就视拯救这一半人类种族为己任。穆斯林们必须为那些不能保卫自己的人战斗,他们甚至还引用了《古兰经》来印证这一点。接着,出现了一位不寻常的乘客:一个被赛义夫上司从地球“传送“过来的女性。她名叫沙伊玛,电池驱动,由一个金属框架和覆盖其上的可再生人类组织构成(我怀疑这都是受到了手机的启发)。不管怎么说,赛义夫与沙伊玛坠入爱河,而她不止一次救了他(和倒霉的哈奇姆)。

与史诗传奇和童话中的英雄类似,赛义夫必须一路解谜以获得完成任务所需的工具(小说的介绍明确将其与辛巴达的冒险做对比)。半人类将他带到冥王星,去乘坐能够穿越黑洞的飞船(人类的技术还做不到这一点),这首先就需要解决一个谜题。接着,他们得用智慧挑战一个变形种族的暴君,乘坐另一艘飞船,穿过几个黑洞到达“七山之界”。这里生活着半人类的祖先,主角们见到了这个古老而骄傲国度的君王,得知这个世界和伊斯兰联盟采用同样的民主原则“shura”(阿拉伯语意为“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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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老会拿到多数票是决策的关键。然而,多数长老都深陷腐败,且对所谓的“低等”生命形式怀有敌意。但这倒不是说就玷污了“shura”原则,赛义夫他们以及远在地球的上司总是寻求投票表决。作者希望传达的思想是,“shura”是民主和多数表决,而非简单的协商,或是拒绝对民主程序的监督和鞭策。大多数阿拉伯流行文学,常常着眼于民主和社会的弊端——犯罪、道德败坏、既得利益、腐败、外交政策上的双重标准——指出并以此贬低民主制度,但《半人类》并没有选择这样做。

“Consultation”一词在英语中有双重含义,因此穆斯林读者还会从中读出不一样的东西。比如律师是给你提供法律建议的“顾问”(councilor),而委员会或大臣议会(council of ministers)中,成员彼此协商、陈述案例、交换观点后,投票解决事务。

所以我完全赞成这样解读“shura”,有谁敢不同意吗?!

 

 对文明的内部审视 

在《时间领主》中,被冷冻的人在未来醒来后,将住在群山间的一座城堡里。他们发生口角,互相打斗,还毁了城堡,他们发现的秘密也随之失落。《第二世界》写到的科学殖民地没能与其他人分享他们的成果,在被超级大国背叛后,他们再次隐匿于世。哪怕《第四号》也只是持半乐观的态度,因为只有依靠外星智慧生命的干涉,人类才能从科技发展带来的自大中幸免于难,而解决的办法就是夺走人类辛苦掌握的知识。

相比之下,《半人类》充盈着一种自信。穆斯林没有什么好羞耻的,作为一个国家,他们足以与世界其他地方共享知识,而这一切均来自内省。没有他国阴谋论,也没有阻碍穆斯林统一和进步的西方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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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世界的科技发展现状,同样是小说中的一个主要关注点,反映了作者对在埃及这样一个人才辈出的国家做科研,可能面临怎样的困难的深刻理解。比如这一幕:“赛义夫……回想起在联合战争爆发后,伊斯兰联盟发起的一个野心勃勃的计划,给科学家的子女提供教育和医疗保障,衣食无忧,除去所有可能阻碍他们发挥创造力的社会因素。这个项目甚至让科学家每月拜访伊斯兰联盟总统,提出他所面临的困难。任何新发现或新发明都会被给予丰厚奖励……于是,穆斯林社会得以扭转几个世纪以来的落后状况,在科学家们的成果帮助下,重新成为文明的领导者。”

无论故事中的主角航行到了宇宙的哪个角落,国家层面的担忧也同样反映在了科幻中(比如Arkady和Boris Strugatsky在60年代所著的《遥远的彩虹》(The Far Rainbow),就描绘了一个星球上的官僚主义噩梦,明确影射苏联)。在《半人类》这部作品中,这种担忧一直延续到了宇宙的尽头。

《半人类》并不只是简单地复刻西方文学传统,故事中的人物多愁善感,这在相对“冷峻”的西方科幻中近乎是一个禁忌。哈齐姆和赛义夫也比一般的超级英雄和小跟班更平易近人,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就相当期待有一个兄弟,这种对手足情谊的需求在倡导个人主义的西方作者看来,并不是什么问题。(同时,哈齐姆和赛义夫之间还有着情感联系的问题,哈齐姆总是忙于研究,而没有时间做出情感上的回馈:他毕竟是个研究派。)

再看女主角沙伊玛,她总是想要证明自己,这正是阿拉伯女性的雄心壮志的体现。(这个角色非常讨人喜欢,活泼的性格就嵌在她的程序中,总是能在恰当的时间说出恰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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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半人类》与之前的埃及科幻文学有什么相似之处,就是一种“内省”。这不仅仅是道德或是精神层面上的,更是生物学上的关注。大多数西方科幻小说是“外向”的,关于物理和天文的描写要么设置在外太空背景下,要么着眼于新科技,讨论如何突破光速、将物体转为能量,或是殖民新星系之类的。对穆斯林作者来说,人类肉体和医疗科技的内在工作情况才是更主要的关注点。

前面提到的埃及第一位专职科幻作家Nihad Sharif,经常在故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写到医学手术,而这种关乎永生的话题在埃及科幻的早期就已经出现了。剧作家Tawfik Al-Hakim的作品《年轻人知道就好了》(“If Only the Young Knew”)写到了一位医生发现活体中的可再生有机物质,及其带来的道德和情感结果。另两位作家Anis Mansour和Mustafa Mahmoud也同样在作品中讨论了不老药和转世的问题。

《半人类》的作者El-Zembely也是如此,在他的小说中,有私人细胞分析仪,另一个使伊斯兰联合体为之骄傲的发明,这个设备“可以研究人体中的每个细胞,修复身体中活细胞的损伤。”(这种分析仪看起来好像是已故科幻作家Ahmed Zewail作品中四维显微镜的前身)它帮助延长了人类的平均寿命,消除了疾病和病痛。但是,这个仪器仍然不能战胜死亡,“……人体中所有细胞的坏死……这是他们唯一无法解释的事,仿佛身体收到了全能之神的命令,结束在世间的任务,并屈服于唯一不可治愈的疾病……死亡。”

0_wx_fmt_jpeg 7▲ 生死和永生,是根植于埃及文化的命题

对肉体的关注进一步与对道德的讨论结合在一起,毕竟运动在伊斯兰文化中也被视为一种道德教育。比如小说中的这一段:赛义夫早年的教育让他成为一位21世纪的骑士。他熟知现代武器,从镭射手枪到太空战机均有所研究。他还是运动好手,游泳、射箭、马术、跑步无所不通,是十项全能冠军。还对各类计算机颇为了解,精通所有编程语言。”

阿拉伯读者能从中读出对riyada(阿拉伯语意为运动或锻炼)所代表的优秀道德和精神修养的着墨。Naguib Mahfouz曾写过一个讽刺短篇小说,讲的是一个地下政治运动参与者的故事。招募他的革命小组领袖体格堪比摔跤运动员,把领导的小组视为家庭,而他自己就扮演了好管闲事又自以为是的父亲形象。他因为主人公发生婚外情而大声斥责并惩罚他,仿佛他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数学”在阿拉伯语中写作riyadiyat,衍生自希腊语中的“锻炼”一词,指的是通过像锻炼肌肉一样训练心智,以达到心灵的完美状态。在穆斯林历史上,奴隶兵马穆鲁克(Mamluk)和土耳其禁卫军(Ottoman Janissary)就要同时接受数学和搏斗技巧的训练。小说中的主人公也是如此,但哈齐姆除外——跟班毕竟不会像超级英雄那样高大威猛。

0_wx_fmt_jpeg 8▲ 马穆鲁克骑兵

好在有沙伊玛来平衡其中的关系。虽然在小说结尾她的遭遇并不美好,但故事总是需要一些悲剧色彩。

 

 为未来转型铺平道路 

这是另一个埃及科幻第三阶段发展情况的特征,这一代作家的代表人物有El-Zembely、Nabil Farouk和Ahmed Khaled Tawfik等人,尤其是Farouk,他创作了“未来档案”(科幻)和“不可能的人”(谍战冒险)系列口袋读物,面向年轻读者。Tawfik是享誉国际的小说《乌托邦》的作者,他也创作了一系列冒险故事。

0_wx_fmt_jpeg 9▲ Ahmed Khaled Tawfik的《乌托邦》英文版已经出版

《半人类》也是如此,作者El-Zembely的写作风格并不会给人以过分理性的感觉,这在小说开头就有所体现。第一章介绍了赛义夫和哈齐姆两位主角,以及伊斯兰联盟太空项目的成功,当他们的飞船进入小行星带后,警报突然响起。而在讨论太空项目的时候,他们也谈到了未解决的谜团,吊着你的胃口,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动作场面中也总是穿插着哲学思考。

第三代作家明白,没有一个稳固的粉丝基础,尤其是年轻读者,科幻就很难在整个文学环境中产生什么影响。而当今的科幻作家都是读着Nabil Farouk等人的作品长大的,然后开始在硬核科幻领域试水,无论是在埃及国内发表,还是尝试翻译小说。他们代表了埃及科幻的第四阶段,与前辈们相比更关注商业市场。

0_wx_fmt_jpeg 10▲ 埃及科幻协会定期组织的读书分享会(来源:Egyptian Society for Science Fiction/Facebook)

然后,伴随着一月革命,埃及的社会和政治环境又发生了新的变化。2011年,El-Zembely和一些热衷科幻的人建立了埃及科幻协会,第二年,他们就出版了第一本合集。其中收录的一篇文章写到,埃及科幻作者以及整个阿拉伯世界越来越清醒意识到,埃及科幻过去所面临的问题,就是缺乏一个机构来维持其发展。没有专门的科幻杂志,没有模仿SFWA或英国科幻协会这样的科幻团体,也没有像星云奖或雨果奖这样由专业机构颁发的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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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及科幻协会标志

0_wx_fmt_jpeg 11▲ 埃及科幻小说合集《The Rebels》第三版(来源:Egyptian Society for Science Fiction/Facebook)

幸运的是,现在的埃及作家协会中有了科幻分区,《科学和小说》(Science and Fiction)这本新兴的网络杂志也帮助推动了科幻的普及,还开设了Nihad Sharif科幻文化沙龙。在埃及科幻协会第一本合集中,还附上了一份“宣言”,称协会的主要任务就是与世界范围内的科幻与奇幻组织进行交流,联合阿拉伯作者们,并最终建立一个阿拉伯科幻协会。“宣言”后面还提到了展示埃及成员们的作品,设立一个专职出版机构,翻译阿拉伯科幻,组织学术会议,以及引入对这一类型感兴趣的影视行业制片人。

如果跟出版商和书店老板谈谈,你就会发现长篇小说卖得相当好,在当今经济不甚景气的时代,印书大概算得上是一门好生意了*。科幻和奇幻界涌现出了一大批年轻作者(名单见文末),他们大多20来岁,有些还在上大学。其中不少人同时也画插画、创作图画小说,有些在出版行业工作,有些不仅在埃及发表,还瞄准了蓬勃发展的海湾地区市场。

* 作者注:埃及定义的长篇小说篇幅比西方更短,纸墨图片质量也较低,加上阿拉伯语本身信息高度密集,虚构文学领域鲜有专职代理商、编辑、校对和美编,整体降低了印刷成本,没有多少独立出版机构,几个大出版商主要从各分发渠道获利。同时,埃及拥有一个庞大的年轻读者市场,他们的父母在海湾地区工作,家庭条件相对宽裕,对纸质图书的需求相当可观。

这并不是说老一辈科幻作家就退出了舞台。《半人类》的作者El-Zembely还在创作短篇小说,Nabil Farouk等作家仍笔耕不辍,Sayed Al-Qamahi在写儿童科幻,Mohammad Ali Abd Al-Hadi甚至创作了不少科幻诗歌,即便如此,还有许多未知的领域等待探索。恐怖小说高居阅读榜首,压过了科幻的风头,而评论家和电影电视制作人总是忽视这一文学类型,埃及的政治和经济现状也并没有提供太多的支持。

0_wx_fmt_jpeg 12▲ El-Zembely的作品之一

在我看来,我们需要再版重印经典小说,需要更多第三代埃及科幻作品,更需要将优秀的作品翻译成其他语言,向全世界介绍埃及国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半人类》是一个不错的起点,结合了冒险电影的轻松幽默和硬核伊斯兰科幻,可读性强,同时也为穆斯林文学向更民主科学的未来发展做出了贡献。

* 参考文献

Al-Mahdi, Ahmed. 2017. ‘Islam and Sci-Fi interview of Ahmed Al Mahdi’. Islam and Science Fiction: On Science Fiction, Islam and Muslims. 

Al-Sharouni, Yousef. 2002. Science Fiction in Arabic Literature: Till the End of the 20th Century. Cairo: General Egyptian Book Organization.

Abu Al-Hasab, Yassir. 2012. ‘Science Fiction…History, Organization and the Scoffing Arab’, essay in The Arrivals: Shams Al-Ghad Volume One. Cairo: Dar Al-Hilm for Publishing and Distribution.

Byrnes, Sholto. 2011. ‘Utopia, By Ahmed Khaled Towfik’. 17 September. The Independent. 

* 附录:当前活跃的年轻科幻作者

Wael and Mahmoud Abdel Raheem, Ammar Al-Masry, Ahmed Al-Mahdi, Moataz Hassanien, Ahmed Sameer Saad, Ahmed Badran, Mustafa Seif Al-Din, Yassin Ahmed Said, Yasser Abu-Elhassab, Omar Ahmed Hussien, Mustafa Ammar, Dalia Mustafa, Mustafa Seif, Amal Ziada, Muhammad Farouk, Waleed Al Ashwah, Muhammad Al-Nagi, Muhammad Ahmed Farid, Fatima Madi 等

🔍 | 关键词 | #科幻研究# #阿拉伯#🎶 | BGM | Pharaohniest - Hossam Ramzy, Egypt Unveiled📃 | 责编 | 兔子瞧;| 校对 | Raeka🖋 | 作者 | Emad El-Din Aysha, 出生于英国一个阿拉伯家庭,在谢菲尔德大学获得了学士、硕士和博士学位,现居开罗,专职记者和翻译,平时也创作科幻小说。对经济发展、哲学、社会学、政治和国际关系均有所研究。人生两大爱好是历史和科幻。✒️* | 翻译 | Raeka640_wx_fmt_png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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